主题: 光州漫忆：走近光州北城的五座城门

光州漫忆：走近光州北城的五座城门

杨 峰

 

 




接连几位文友问起光州城门的一些问题，还有大顺门上是不是奎星楼？等等，索性带着这些问题，光州漫忆走近光州北城的几个城门，我们近距离的、系统的来看一看吧。

读过《光州漫忆》的都知道，一水隔两城的潢川城为光州州治所在，今天格局的形成，是在明朝。据顺治《光州志》记载，明正德六年（1511），兵燹城陷，翌年知州李镗加固城池，用砖石重修，最终城周长扩为14里，城墙高增至3丈，城壕深加到9尺。这就是今天潢川城的格局。后虽经几次大的修葺，甚至因“形家言”而改变城门的方位，但是光州城的总体格局已经没有变化了。

 




“明正德六年，兵燹城陷。七年，知州李镗用砖石重修两城。辟北城五门，西关属城内；南城六门，上各建楼。沿城为警铺，环十四里许，崇三丈余，广厚二丈，隍深九尺。

“先是北城东门在震方，万历乙酉知州王士崧以形家言，改于巽方，即今清晏门也。自是风气日盛。

“北城城垣周围一千零七十六丈八尺，高二丈，濠宽四丈，深一丈五尺，积水。南城城垣周回八百五十四丈五尺，濠宽二丈，深一丈，积水。”

 




数本《光州志》对这北城五门、南城六门虽有记载，但却缺少近距离的描写，我们对这十一个城门也缺乏具体的认知。

随着日占光州老照片的不断发现，我们陆陆续续地看到了一些光州城的老照片，其中就包括光州北城的北门、西门、大顺门，甚至还有清晏门。但我们依然还会为城门上的建筑而迷惑，比如，大顺门上的建筑是不是奎星楼？在张征的画中，画家的记忆就是奎星楼。对不对呢？这一切在我们发现了光州的第五部完整的、乾隆27年的《光州志》后，都迎刃而解了。

乾隆27年《光州志·城池》篇是这样记载的：

 

北城五门——

北曰迎恩门，上楼三间。

西曰来远门，上楼一间，外有小月城，建岳王庙。

西正南曰龙门，在兴贤坊径南，知州张信用形家言，离火、文明楼宜高耸，因修高阁塑奎星其中，阁顶尖起，象文笔峰势，年久倾圮，雍正十一年，知州高士錀重修。

东正南曰大顺门，知州吴一嵩新辟，正接新桥，筑基已成，俟桥成续建门楼。

旧东南曰清晏门，正接旧镇潢桥基址，最高建楼亦名镇淮，今桥已西移数十丈，向南另辟新门。又议于向东古址重修旧门，此门或存或闭亦俟桥成定议。

对比乾隆27年《光州志·城池》记载，以及光州北面城墙和城门老照片，可以直观看到“迎恩门，上楼三间”。过去的潢川城是南城繁华于北城，北城的繁华又在南边的沿河。想来，当初的北城北郭外，一定是“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或者是“古道西风瘦马。”无数光州城的文人士子都爱登上城北门楼野眺，抒发胸怀，展示沙场点兵的英雄气概。

 

极目登北楼，古原何无状。王孙草色起，刺眼生惆怅。

层岫复叠龙，云气纷相向。潢水汤汤来，绿带千波漾。

巨雷几赑屃，乾坤如大匠。潦倒杯中物，倏欻吟怀壮。

睥睨支醉眸，远树匝青幛。舒眉一长啸，千古谁与亢。

瓦覆春申井，骨朽云台将。邈矣伯伦风，荷锸随所葬。

——耿念劬《登城北楼野眺》

 

喜际风和日，三月花更新。登楼临媚景，倚城望余春。

有酒为君酌，有琴为君陈。长湖微波动，龙阜拥城轮。

风凄春申宅，荒丘惨伯伦。阔谈输高义，搔首瞪青旻。

忘忧曾七子，听鹂此潢滨，一日足千古，肯复负良辰。

——禹谟《北楼野眺》

对比乾隆27年《光州志·城池》记载，以及日本侵略军占领光州时留下的西城门老照片，可以直观看到“来远门，上楼一间，外有小月城”。“外有小月城”实际上就是现在说的“瓮城”结构，西城门的瓮城的结构也显示出此门在战略位置的重要，而日军恰恰就是由此门攻击光州并入城，正显示了这一点。

至于“旧东南曰清晏门”，对比顺治《光州志》中的记载可知，“先是北城东门在震方，万历乙酉知州王士崧以形家言，改于巽方，即今清晏门也。自是风气日盛”，而乾隆27年再修《光州志》时，此“清晏门”因原镇潢桥西移，已经处于“又议于向东古址重修旧门，此门或存或闭亦俟桥成定议”。下面的老照片是1938年日占光州城时，日本人留下的，由小潢河南向北所拍。透过此照片可以看到画面左边的镇潢桥、大顺门城楼；照片左中是五层高的望河楼；照片右边的城门楼就应该是“清晏门”及清晏门上的“镇淮楼”了。

“自潢流东注会淮，一望如练，实襟带弋阳，虽势泻江左千川，而源则自光潢滥觴也”——“淮水东环”一直就是光州十景之一。“镇淮楼”的气势自不输于“镇潢桥”之名。而“镇淮楼”的具体地址却失传久已。在乾隆35年《光州志》收录有陈明治的《镇淮楼》诗：

 

镇淮楼上晓云收，万里春晴可豁眸。

西去楚山连碧涧，东来淮水接丹丘。

烟笼百雉青林迥，日动双城画舫浮。

潦倒天涯空作赋，谁能击楫向中流。

乾隆27年《光州志·城池》中，正在兴建的“大顺门”，今天特别有名气。
因为，它不但有完整的老照片存在，大顺门所处的中山门，以及镇潢桥北头，更是无数潢川人童年的记忆。



但是，张征在大顺门画中，把“奎星楼”安放在大顺门上的记忆却是错误的。乾隆27年《光州志》明确指出：魁星楼在兴贤坊径南，北城西正南曰龙门处。透过清人留下的《光州双城图》，我们可以看到小潢河北岸的三座城门，由西向东（画面的由左至右）分别是：龙门、大顺门、清晏门。由此图我们也可以看到，龙门上的奎楼是一处六角两层的建筑，这与今天发现，老照片中的信阳奎楼是很相像的。

在1986年第三辑《光州文史资料》中，有一篇回忆文章，其中对“龙门”的回忆是这样的：
 
由兴贤坊往南行一西米，有一城门因紧靠潢河，取名曰“龙门”。由西拾级而上，可登“龙门镂”，又名“魁星楼”。该楼两层六角，气势雄伟，瑰丽壮观，举目四望，青山绿水尽收眼底。上层置有木刻魁星一尊，染朱红色，一足跷起，一足立在木斗之上，右手执一大笔，身弯曲作书写状。这就是神话传说中的“魁星点斗”。这座玲珑精致的建筑物，其造型之美，雕刻之细，结构之巧，不但居我县建筑群之冠，而且名誉豫南，遐迩闻名。此地曾招引许多游客前来欣赏，使之流连忘返。可惜的是，在旧社会文化古物无人过问，在拆毁城墙的同时，此楼也遭到摧残，现巳荡然无存。
这里还有段传说：在科举时代，光州直隶州的光、固、息、商四县之考点称“贡院”。每逢考期, 各县考生们均集中州城会考，录取后即是“秀才”，又称“进了学”，这是初步资历。当时贡院设在北城西街（现二中的校址）。考生们赴考场，多取道龙门进城，尤其是城东南方向来的考生，当行到镇潢桥时故意问路：“去贡院走哪路近”？有人答应：“走龙门近”，考生们则大喜，然后欣然往龙门而去。沿泊岸进城有两种意义，一是“登龙门”，二是“近”与“进”同音，以讨此吉利口气——进。
 
在潢川走出去的名人凌行正的回忆中，有他由南城到北城上学的路径，这即是古代学士们最爱走的“龙门”路径：“经过小南头、曾家巷、后街，过镇潢桥，上大顺门（过去，有时不上大顺门，而是过桥后向西，沿小潢河的泊岸走），进入西大街，又回到了我的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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