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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feng02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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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9/8/15 17:44:13
来自：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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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州记忆：四声五属一对

杨峰

我的《光州记忆：驼峰航线的潢川籍中国航空公司总经理》记录了王承黻这位家乡的先贤。有关他的回忆文章，对其家乡常有偏差。王承黻先生特在1978年11月出版的第10卷第11期《中原文献》中刊发了一则小启：

一九四六年鄙人往加拿大蒙特利奥，嗣于一九五〇年转来纽约，匆匆已侨美三十余年。本年厚承王光烱兄赠订中原文献，逐期航邮寄到，俾鄙人得在文字上认识宝岛同鄕贤达，减除中美距离，颇兴“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之慨。光烱兄前在文献第十卷第五期著文，称鄙人籍光山；今同学朱华舫兄在第十卷第九期中称鄙人籍商城，并云光山似误。实则鄙人原籍光州，民初改为潢川。在未改名以前，光州管领光山、固始、息、商城、四县，统称为豫南五属。闻道前淸有人以“四声平平上去入”求偶者，某豫人即以“五属光光固息商”对之。此乃鄙人儿童时所闻道，垂老述之，借补篇末云尔。

1979年12月第11卷第12期《中原文献》收录了王承黻先生写于抗战期间的数首诗篇，这也是我们光州珍贵的记忆：

一、徐州二次会战后写怀（民国二十七年五月下旬）

赤忱勇气斗牛冲，破碎河山仗血缝；

战入长期耻自雪，兵交短刃兴弥浓。

难消忧国梦中恨，频减思亲镜里容；

刼后京杭何所似，又惊颦鼓近开封。

徐州会战后黄河决口即事五首

才传鏖战近中牟，忽报决河淹豫州；

嵩岳有灵怜泽国，苍生何罪付洪流。

屠场驰骋无儒将，陆地沉沦乏济舟；

天眷中邦如未替，应敎败子早回头。

黔驴自叹野蛮倭，堤破澜狂将若何；

野砲争能浮筏楫，甲车终不似鼋鼍。

同归于尽宁怜我，玉碎瓦全岂让他；

战士血和民众泪，齐流共涨复仇波。

大河南北遍哀鸿，刼后开封信未通；

转瞬菜田变沧海，关心猿鹤化沙虫。

浸泥薪桂沉停爨，透水衣裳冷怯风；

一路一家同是哭，古稀蒙难念阿翁。

不设防城猛炸轰，台儿庄败震东瀛；

且倾天上黄河水，洗净人间虏血腥。

平汉欲通无路到，汴徐才过遇潮生；

中原尽有山河险，续听敌军怨战声。

总缘祸水起侵略，民主和平感动摇；

漫说中华风浪险，行看举世激湍高。

环球渺小关生息，因果牵连莫倖徼；

寄语旁观欧美客，撮塡及早免滔滔。

二、由渝飞西安转兰州返渝

民国卅一年十月二十一日派飞机装运五元十元钞票共约一千六百余万元至西安，转车运豫以救蝗之灾，余随机飞陕，当日经兰州返渝，感赋两律。

灾流桑梓客心惊，千万赈钞解洛京；

冀竭此身棉絮力，略酬鄕老栽培情。

地隣三晋敢辞险，天睠中邦终好生；

秋雨降时蝗亦尽，荷锄播种庆冬耕。

覊栖巴蜀积年久，来去陕甘一日间；

眼底尘沙笼大地，翅尖枫色染荒山。

思亲心逐黄河远，许国身随巴月还；

虽是家遥牵挂少，能无顾影恨缘悭。

附王承黻先生致朱光彩先生原函，介绍了与上面几首诗相关的写作背景：

华舫老同学兄惠鉴，航邮日昨递到中原文献第十一卷第十期，得读我兄补述黄河花园口堵口经过。开编即指明民国廿七年六月九日在花园口决口，对抗战功在国家，对民众祸在地方，信为史笔。按决口时弟在南昌，得消息后悲愤塡膺，遂写徐州会战后黄河决口即事五首，今特覆印附上；事过四十余年，垂暮吟此旧作，似觉余愤尙未全消。

从兄补述文中，得知艰苦奋斗历史。例如先获任健伯兄“苍天不负苦心人”之鼓励；继承宋海涵兄亲临工地，招僱三万民伕，限期完成开挖引河任务；迨堵口成功，我兄积劳大病三月，幸经阎仲彝兄医治收效。任兄宋兄阎兄皆汝我少年同学也，我兄肩任黄河堵口大事，各老同学均竭尽心力以助其成；彼巧于做官拙于作事之辈，反而恐嫉堵口成功，袖手旁观，我兄绘其声影，彼辈眞态毕露矣。

台端与许多同学先后服务本省，弟愧始终无此机缘。惟民国三十一年秋我省遭旱蝗灾，急需小额法币以供周转，当时弟任职中国航空公司，拟遣飞机由渝载运钞票至西安，再由火车运洛，而各机师莫不有难色。旋经弟说服一位艺高胆大之飞机师，并允随机同去，遂起飞焉。飞机未抵西安之前半小时内，机场管理员督促百余名小工将跑道上经常所摆布之障碍物火速移至道傍；飞机近西安时直穿云层下降，靠近地面前进，迳落跑道之上；百余名小工排队速将机舱中钞箱搬下，一刻多钟后，飞机复升空向兰州去；敌机闻信飞至，跑道上又满布障碍物矣，弟于回重庆后曾感赋两律，今亦覆印寄上。回忆弟该日飞机一小时内之紧张心情，与我兄积月累年决计堵口之心情相较，不可同日而语也。

……

弟承黻谨启

民国六十八年十一月八日于纽约城

附录：

1978年9月第10卷第9期《中原文献》中有一篇署名作者朱光彩的《河南省留学欧美预备学校历届同学深造回忆》文章，留下一些难得的资料，附录于此，以备查阅。

河南省留学欧美预备学校历届同学深造回忆

一、近阅读《中原文献》第十卷第五期：《光山王承黻（伯修）乡长及其美国来鸿》一文后，引起我不少有关预校同学深造的往事，谨就记忆所及，加以叙述。

二、预校第一期为首届英文班，民国元年秋入学，六年夏毕业（五年制，与豫省各中学不同），经省府考选廿名赴美深造，并须学习实科，以符合省议会通过，成立预校之原议，王承黻兄（伯修）即其中之一人，谨列举如下：

王承黻（伯修，籍商城）「原文」为光山，似有误，在美攻读航空工程。

王倬（陵南，西华）学农业。

王力仁（寿山，柘城）学土木工程。

陈汝珍（慰儒，信阳）学土木工程。

赵愼框（慕中，禹县）学土木工程。

郭桂枬（克悌，孟津）学电机工程。

郭楠（竹滨，孟津）学采矿。

赵会午（建中，孟津）学机械工程。

赵维汉（新吾，遂平）学机械工程。

张人鉴（照宇，确山）学采矿。

万普（康民，罗山）学林业。

刘敬宜（本义，开封）学航空机械。

孙润晨（祥正，濬县）学衞生工程。

郝坤巽（象吾，滑县）学理化。

李相宏（学成后，未回国，故不知其详）。

附注：一、以上仅列举十五名，尙缺少五名，记忆不淸。二、又上述赴美深造者，可能尙有李钟美，但确知其并未升入同济大学。

上述各学长回国后，对于国家社会，多有建树，未能叙及。惟王伯修学长，在民国廿五、六年间，曾随“我国孔特使赴英，庆贺英皇加冕，充任空军武官”。闻此行对于抗战准备工作，大有贡献，功在不休矣。民国卅年前后，光彩协办滇省水利，因公数次往返滇渝间，时伯修兄任中国航空公司总经理，亦承其多次优与购票机会，盖彼时人多机少，得之不易也。又在抗战前，光彩供职开封，曾不时向伯修兄尊翁请安问候，老人家甚健谈，且和蔼可亲。

此外，尙可记忆者，伯修兄曾于民国三、四年间，转入淸华，不久又回预校，以至毕业时校长为林师伯襄，亦原籍商城，稔知两位老人家为至交，时相过从，故伯修兄能来回转学，不致荒废学业，吾人重视乡谊友情，可见一斑亦预校一段佳话也。

又同学杨廷宝（仁辉，南阳），徐仁杰（长葛）、王光构（罗山），尙鉢（仲衣，罗山），均转读淸华；留美攻读，一并述及。

三、预校第二期为德文班，民国三年初入学，七年毕业（校长初为林伯襄，继为丁德合，后为李敬斋先生，老师中有王北方、郑树桐、谭王峯、谭岳峯及德籍二人）。时值德军投降，作战结束，马克贬値，秩序紊乱，无法选送德国深造，乃经省府变通办法，资送卅名赴上海同济大学，攻读土木、机械、医科，名单列后：

武兆镐（剑西，巩县）学土木工程，未毕业，嗣又获获公费赴德。

宋浵（海涵，林县）学土木工程。

高树信（孚五，长葛）学土木工程。

申大礼（粤峯，淅川）学土木工程。

孙海源（淮川，兰封）学土木工程。

李之铭（贯渠，光山）学土木工程。

李仁荣（公甫，洛阳）学土木工程。

李九朝（洛浦，洛阳）学土木工程。

宋恩第（偃师）学土木工程。

倪緖栻（友南，温县）学土木工程。

朱光彩（华舫，淅川）学土木工程，毕业后又获公费赴德。

赵本务（心如，罗山）学土木工程。

孟宪听（子聪，舞阳）学机械工程。

李武白（亚仙，温县）学机械工程。

赵学颜（友曾，修武）学机械工程。

杜毓泽（济民，博爱）学机械工程。

李緖恺（济源）学机械工程。

职子英（秀生，孟县）学机械工程。

邱克俊（济源）未毕业，卽病故。

崔宗城（南阳）学机械工程。

鲁循然（善初，新野）学机械工程，未毕业，自费赴德。

梁灿英（子彦，孟津）医科，后由同济大学资送赴德。

宋琯生（玉五，淅川）医科。

鲁斐然（章甫，新野）医科，嗣获公费赴德。

陈雨亭（志喜，县）医科，嗣获公费赴德。

阎彝铭（仲彝，淅川）医科，嗣获公费赴德。

许怀星（孟县）医科。

单誉（德广，南阳）医科。

李相淋（玉如，洛宁）医科。

四、民国六年秋，预校第二届英文班入学，十一年夏毕业，是年底豫省留学考试，扩大范围，即第二届英文班毕业同学及省外各大学肄业毕业豫省学生，共同参加考试，计报名者共千余人，录取廿四名，分赴美、德两国深造，列名如下：

武兆镐（巩县）赴德，预校德文班毕业，同济大学肄业。

阎彝铭（淅川）赴德，预校德文班及同济大学毕业。

朱光彩（淅川）赴德，预校德文班及同济大学毕业。

鲁斐然（新野）赴德，预校德文班毕业，同济大学肄业。

刘钧（济源）赴德，预校德文班毕业，北京大学毕业。

毋本敏（济源）赴美，预校第一届英文班，上海交通大学毕业。

李相恺（洛宁）赴美，预校第二届英文班毕业。

周礼（固始）赴美，预校第二届英文班毕业。

郑若谷（固始）赴美，预校第二届英文班毕业。

高济宇（舞阳）赴美，预校第二届英文班毕业。

武兆发（巩县）赴美，预校第二届英文班毕业。

王凤岗（西平）赴美，预校第二届英文班毕业。

崔宗埙（南阳）赴美，南开大学毕业。

柴志明（信阳）赴美，上海交通大学毕业。

陈宪策（荥阳）赴美，北京大学。

五、预校毕业者尙有第三届英文班，及法文班成才众多，不再叙及。

六、上述预校各班同学及历届各公费生考试深造经过，以时逾六十年，遗漏甚多，谨琐碎列举，刋于《中原文献》，敬盼乡长友朋，加以补充，以求完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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