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的羔羊
张恒
迷途的羔羊，茫茫旷野中寻找那失落的家园，走过二十二年的生活历程，我对生活的理解日渐明确却又模糊简约，当生之意义如此矛盾的时候，什么会成为现实的我存在的观照？
名字，父的姓，父给的名，我的代号，档案里的“我”？
行为，有意思的行动还是无意的本能抑或习惯？
言语，真的就是我想表达的?别人理解的也和我一样？
思想，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连我也不一定知晓的脑力活动？
感情，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家伙，控制着灵魂和肉体的精灵？
回顾生命的历程，我迷茫而又不知所措，什么时间的我才是真实的我？但所有的路又都是我踏着时间的节拍一步一步走过的。
我试图分析我的成长，却发现它时而渐变，时而突变，年龄的大小只能代表一个人的生理发育而不能表示人的心理，心理年龄才是人真正的年龄，是由那些能够记起、值得忆起的日子组合在一起。
生命的每一个日子都被忠实地记录下来，但为何人们总会在生命中发现空白？于是由一张素洁的纸变成一幅罩有迷雾的卷轴，构成了我记忆的全部。
我似乎曾经完整或者拥有完整，但现在的我是残缺。在成长的背后，失落着天性的一些品质，生活如此公平，失去和得到总会保持一种奇怪的平衡。
我挥手，拂散迷雾，画卷渐渐清晰地展现在我面前。
一条清溪从丘陵流下，略显瘦弱，而又欢快流畅，如流光溢彩的清水写意。
三间土屋，一圈池塘，几块薄田，几行菜畦，白鱼、青虾、黄鳝，花鸡、灰鸭、白鹅，黄牛、黑狗、白猪，水稻、小麦、花生，大枣、香梨、甜柿，红菱、绿荷、雪藕，香椿、丑榆、老柳，蝉鸣、蛙跳、鸟飞……还有天真的玩伴，眷爱的父母，可爱的妹妹，略带一丝生活的苦涩，构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儿时的一切是如此清晰，难以忘记，当我企图用手拾起，却发现它虽在手心，却怎么也不能托起，它永远停留在那个时代，那个地方。
少年的画卷是绚丽的，纯洁的友谊，单纯的求知，甚至那初情的甜蜜与酸涩，都浓妆而出，稍宽的溪流，依然清澈，同样欢快，它毫不驻留的过去，生命进入初夏，只是把浪花溅在沿岸的土地，小草，森林，高山，鲜花……向着远山奔去。
青年时期的画卷，如此斑驳，让人迷惑，逼真的静物，工笔的人物，写意的山水，重彩耀眼夺目，淡墨清新含蓄，只是其中有着墨云似的几处，还笼着薄薄的雾。许是溪流中走失的残水积成的潭？许是山林中脱落的枯叶堆成的坟？还是我随着溪流在清泉中濯下的泥？
我用手抹了抹，看见现在的我倒映在溪中，溪水清澈，溪中的我，静静地看着溪边的我：几分相识，几多从容。
（作者单位：潢川县教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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